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師徒幾人各自行,三人再原路返回

關燈
師徒幾人各自行,三人再原路返回

柳去非反應迅速,見已有端倪,便立刻停住手腳。

念白見他停住,也停手看向自己腳下,雖然洞口還是很小,但看起來有擴大之勢,過了一會兒,見流沙向下流的速度越發快,急忙對高希言喊道:“成了!”

高希言雖然欣喜卻不敢輕舉妄動,只怕還擁抱著他的囚牛會生氣做出阻止。

柳去非道:“不知道這大眼龍是什麽來歷,不如我們把它帶出去?”

念白搖搖頭道:“雖然我能從這裏打開陣法出去,但若不是從我的陣法裏進來的,我是沒有辦法帶回去的,只有……”

“只有什麽?”柳去非問道。

念白低聲道:“只可以在裏面打鬥或者殺掉,但沒有辦法帶回去,它怎麽進來的,還得借著來時的力量出去。”

柳去非無奈道:“但眼下這個樣子,高希言和我們都是最安全的,稍有變化,就怕那大眼龍又要生氣。你可看出它的招式和妖術?”

念白也皺起眉頭,道:“現在還不能確定它是不是妖,畢竟它方才並沒有使什麽法術,你看見它出手了嗎?”

柳去非想了想,指了指高希言,道:“出手了,抱著呢。”然後賤賤的笑了笑。

念白不願接他的話,沈默地低頭看向腳下。沙子流的更快了,洞口已經清晰可見。

柳去非道:“照這個速度,最多一刻鐘就能容得下我們的身體,在這一刻鐘內必須要想辦法讓他們分開。”

念白道:“你們佛門就沒有什麽厲害的術法?”

柳去非道:“厲害的當然有,只是我還沒想到要用哪一個。”

念白聽這句話尤為耳熟,想到自己也是如此,本想嘲他幾句的,卻也一句都不好意思說出口。只能低頭繼續思索。

只聽柳去非笑哈哈道:“你還真信啊?你以為我跟你一樣?”

念白突然臉色一沈,嗔怒道:“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?當和尚這麽不正經能行嗎?”

柳去非一本正經道:“做人一定要這麽嚴肅嗎?真沒勁兒。我這裏沒想到辦法,但我幫你想了一個。”

念白不耐煩道:“不正經和尚,我們門派有什麽可用的術法你又怎麽知道?”

柳去非不予否定,自顧自道:“移形換影術,你不會嗎?”

念白一開始迷惑不解,稍想片刻便明白柳去非的意思,道:“就這麽辦。”於是他對著高希言喊道:“一會兒我用移形換影術把你換過來,你跳進這個陣眼就行了。”

高希言回了聲:“好”。

柳去非站在原地看著念白把木劍插回腰間,雙手開開合合地撚起手訣,隨後向柳去非點了點頭,接著一只手指向自己的心臟,另一只手指向高希言,只在瞬間,高希言便已經站在柳去非面前了。而此時在半裏地遠的地方跟囚牛擁抱著的,換成了念白。

念白一個沒站穩,驚動了囚牛。囚牛動了動鼻子,突然松開手,盯著面前的念白。就在當時,念白邊向後掣出一只腳,邊緊張高喊一聲:“跳!”

柳去非和高希言來不及多想,隨著流沙向下縱身一躍。柳去非向下跳之前,一只手抓住高希言的胳膊,一只手向念白伸出去,雖然離了半裏地遠,卻仿佛胳膊能伸長一般,一把抓住念白,一齊跳進洞裏。

三人在洞裏來回旋轉,見那囚牛沒有追來,逃過一劫,心中已是十分歡喜。柳去非意識到自己還牢牢抓著念白的胳膊,念白也感覺跟柳去非距離甚近,隨即又迅速分開,相看兩厭。

柳去非見念白心中仍有擔憂,問道:“大不了一盞茶之後再掉到那沙地上,擔心什麽?”

念白知道他在安慰自己,但因為太緊張,沒精力與他談笑,只撅著嘴道了句:“不正經和尚。”

高希言也不說話,眼神一直看向跳下來的方向。

柳去非也看出高希言的想法,道:“一會兒可能還回去呢,就又能見面了。”

高希言平靜地看了看他,沒有接話。

不一會兒,柳去非感覺到雨水滴到臉上,慢慢地雨滴越來越大,笑著道:“看來真的成了。”

話音剛落,念白和高希言也感覺到了雨滴,轉眼三人便已經從地裏冒出來了,踉踉蹌蹌站在地面上,

不偏不倚地回到了掉進陣法的地方,只是眼下正在下雨,三位道長和師兄們也不見了,念白有些著急的時候,聽見從山腳下傳來蕭木的聲音:“這裏!”

念白聞聲看去,見他們在山腳下的洞口避雨,便叫上高希言小跑著過去。

剛到洞口,還不及抖摟身上沾了雨珠的衣服,三人再次向道長和師兄們打了招呼。之後,便無人說話。

念白有很多問題不解,又不知該怎麽問,只好低著頭站在洞口。高希言也放心不下那只囚牛,心中稍覺煩悶。只有柳去非開口跟三位道長搭話,聊了幾句才知道,三位道長與柳去非的師傅有舊交,就是去山上找道長們商議畫軸之事,被念白碰見那次。

幾人敘舊了幾句,便覺幾分親切。

蕭木走到念白身邊,撞了撞他的胳膊,小聲問道:“你這功力猛進,怎麽回來變得這麽高冷,話都不說一句,倒等著師兄來跟你搭話。”

念白心中有些煩悶,只回了句:“沒有。”

蕭木回頭看了看三位道長,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。

只聽滄憫道長喚他的名字,他才轉頭,向滄憫道長走了兩步,站在近前,叫了聲:“師傅”。

滄憫道長半瞇著眼睛看他,問:“有什麽想問的,現在還可以問,若是沒有,等雨停了,我們便要分開走了。”

念白疑問:“還要分開走嗎?師傅去哪兒?”

滄憫道長道:“雖都是下山,卻不一定要走同一條路,走好自己該走的路,接下來自有安排。不過,既然都下山了,那就還會再見的。說吧,有什麽想不通的?”

念白見道長和師兄們都盯著自己,有些為難地開口道:“方才雖然順利出來了,可我並不曉得怎麽進去怎麽出來的,即便我能開出這個陣,卻不能隨意使出,那不是跟沒有一樣嗎?”

滄憫道長道:“年輕的時候修行,總想問個究竟。那你覺得不識字的人,為何從不因為自己不知道說出來的字怎麽寫的而煩悶呢?”

念白想了想,道:“說話跟寫字是兩件事吧?說話從耳朵和嘴巴裏出入,寫字要用手拿筆寫。就算不知道怎麽寫,也不妨礙說和聽。”

蕭木見滄憫道長陷入沈思,插嘴道:“我覺得念白說這兩句挺有道理,我們練的那些口訣和招式,可都是要知道調理,也要記得何時可用,何時不適用的啊。”

其他師兄也都覺得有道理,紛紛點頭。

沈吟片刻,滄憫道長又開口道:“若有人打你一下,你是出拳還是出腳?”

念白道:“順手的時候就出手,離腳更近時便出腳,也有手腳並用的時候。”

滄憫道長又問:“這也是你每次都安排好的定式?”

念白搖搖頭,不需要提前安排,除非是很厲害的招式,才需想好計策再一一攻克……”念白停頓一下,依舊疑惑地問:“師傅是說把它練成自然出手的招式?那怎麽行,我根本沒有那個本事,這兩次都是找了好久的法子才找到的。若沒有突如其來的風吹來,我根本不行,即便有也要試好幾次。”

滄憫道長聽到這裏,臉色一沈,看著外面雨已止住,回頭看了看兩位道長,道:“咱們趕路吧?”

兩位道長點點頭,師兄們也收拾包袱,留念白一個站在那裏幹皺眉頭。

滄憫道長向外走了兩步,到高希言面前停下,問道:“你也有疑惑?”

高希言想開口,最後還是搖了搖頭,恭敬地向道長做了個揖。

滄憫道長點點頭,大笑著走開,只見他們向前走了幾步,身影漸漸模糊,剛走進一裏外的樹林裏便不見了。

念白垂頭喪氣地走出來,問高希言:“你有疑惑?怎麽不問?”

高希言道:“有些答案未必是我想聽的,不如不問。”

念白只覺自嘆不如,向一邊歪了歪頭,看見的柳去非,問道:“你怎麽還在?”

柳去非一副傲嬌的樣子,道:“我可是剛剛救你命的恩人,不拿到謝禮,怎麽能走?”

念白道:“什麽謝禮?沒有!”隨即又轉頭道:“你剛剛使得那一招還挺厲害,是什麽道理?”

柳去非道:“不知道。”拉著高希言走向樹林。

念白追著他問:“是不知道,還是道不知啊?不正經和尚!”

柳去非頭也不回,道:“是真的不知道,我們的經文和招式是分開的,不像你們非要念一句用一句,最終到底用的哪一句誰也不知道。”

念白越發聽不懂,垂頭喪氣跟在後面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